第34章 質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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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影在一旁聽著二人的對話，泣不成聲，她使勁的攥著被子的一角，咬住嘴唇努力讓自己不發出聲音。
在她昏迷的這段時間，她的腦海裏多了很多記憶。她這次真的知道了，這不是夢，是切切實實存在過的。
她想起了那年在華亭城，她見到他的那一瞬間。
一眼萬年，從此她的世界鮮花怒放，擠滿了陽光。
“阿影。”聲音輕飄飄的在她耳邊響起：“我聽見了。”常青走後，屋內就恢覆了寂靜，任江影再怎麽偽裝，他還是會發現的。
江影聞聲坐起，哭的通紅的眼睛看著他。
“你都聽見了。”蕭長渝站在她面前。
江影點點頭，好久好久，她都沒有這麽認真的觀察眼前的這個人了。他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削瘦，臉頰微微凹陷，眼睛底下也有一片黑青，眼睛裏更是布滿血絲。他們已經太久沒有好好的坐在一起，就這樣看著對方了。
常青說的對，和她在一起，他好像一直都是受苦的那個人。
“為什麽要走。”蕭長渝此時的臉上沒有一絲波瀾，語氣也是冷靜的可怕。
該來的還是會來的，她還是沒能逃掉。
“為什麽要走？”見她沒回答，他又問了一遍，只不過這次，他有了一絲語調，他是真的生氣了，氣她不辭而別，氣她把自己弄成這樣。
“你應該都知道了吧。”江影也選擇了面對，她不想每天患得患失，惶惶不得終日。既然他什麽都知
道了，她也不用隱瞞了，她沒有看出蕭長渝的生氣，她覺得這種冷漠，是因為他知道了真相，不想和她再偽裝下去了。
“我是景王派來的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
“與你成親，也是我們設計的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
“我曾經想過要殺了你。”
“沒有。”蕭長渝一動不動的盯著她，一字一句的說道：“你沒有。你沒有想過要殺了我。”他大步走到臥榻邊，從它底下抽出一個盒子，他拿到江影的面前，裏面靜靜的躺著那瓶渙瞳散。
江影不可置信的搖搖頭，原來從那時候開始，甚至是更早之前，他就知道了！
她一直認為自己擅長演戲，可沒想到，眼前的這個人，也在一直陪著自己演，而且演技精湛到她完全都沒有發覺。
“江影，”蕭長渝往前湊了一步，質問道：“你還是沒有告訴我你為什麽要走。你要告訴我原因啊。如果你不愛我了，你完全可以告訴我，我不會把你拘在我身邊，我會放你走的。”
他痛苦的搖搖頭：“可是我不能接受你不辭而別，我不能接受你又突然地消失。”
“王爺，我昨日，見了景王。”江影不知道為什麽，此時的她異常冷靜。
蕭長渝的心裏咯噔一下，還是因為二哥。他總是這樣，一次見面，甚至一句話都能牽動她的情緒，雖然沒他知道，這些都是因為無為蠱的原因，可他還是會不開心。
“我已經和他完全斷絕關系
了。”江影將之前的所有事情和盤托出，包括相遇，相戀，潛伏，還有，與他訣別。
“在那之後，我再也沒有見過他。只是昨日，我在池塘邊遇到了他。”江影靜靜的講述著，仿佛是在訴說別人的故事。
“他問了我一句話，讓我徹底方寸大亂。”江影低下頭，停頓了一下，又繼續說道：“他問我，你不會天真的認為，六弟他真的什麽都不知道吧。”她一字不落的講這句說了出來。
“這話就像是在我腦子裏深深的紮了根，讓我無時無刻都會想起我接近你的目的。”
“我不在乎。”蕭長渝蹲在她的床邊，拉起她的手，又恢覆到往常一樣的那種溫柔：“我不在乎的。”
“那你這段時間為什麽對我這麽冷淡？還總是找各種理由不見我?”江影反問道。
蕭長渝不知道要怎麽回答，他還不想告訴她這件事。他想在能找到一個能保全她的方法之後，再告訴她。
“是因為你知道了真相對吧。”江影自嘲的笑道：“知道了我就是一個騙子。你的嘴上說著不在乎，可是身體卻無時無刻不在拒絕和我的接觸。其實我自己也沒臉見你。”
“不是的，”蕭長渝手上微微用力：“阿影，你只需要知道的是，我所做的所有的一切，都是為了你好。”
“如果你是為了我好，那就把一切都告訴我。”江影掙脫開他的手：“我不能做一個瞎子，聾子，所有人
都把我蒙在鼓裏。我每天都會胡思亂想，患得患失，我感覺我就要失去你了，你覺得這樣就是為了我好？”
蕭長渝從未想過，她會這樣想。她沒有和自己說過，她也從沒有任何表達，他還一直以為她是理解他的。
也對，她什麽都不知道，如何理解。
“我的腦中多了一段記憶。”江影見他不說話，低下頭喃喃道：“是關於我和你的。”
“我想起年少時，我們一起爬山摸魚，一起打架報仇。我不知道為什麽我的腦中突然出現了這些，但是我知道那段記憶很快樂。”她擡起眼睛幽幽的看著蕭長渝：“你說，這些記憶都是真的嗎？”
“是。”她終於還是想起來了，蕭長渝深吸了一口氣，認真的盯著她探究的眼睛；“都是真的。”
“我們真的從小時候開始就認識了？”江影還是想要確認一下。
“不錯，我在十三歲的時候，就認識你了，那時候，你剛剛十歲。在華亭城，在樹林裏，在小河邊。你當時，正在埋一只兔子。”既然她已經想起來了，也沒什麽隱瞞的了。
“那我為什麽不記得了？”江影迷茫的看著他，想要尋求答案。她記得自己埋兔子，卻不記得曾經遇到過他，她的記憶就像是被篡改了，把他的身影從她的腦中全部抹去了。
他曾經參與過自己的生活，自己卻徹徹底底額把他忘掉了。關於缺失的那一部分，究竟還有多少呢？
蕭長渝慢慢站了起來，背對著她，望向窗外刺眼的陽光：“因為，你中了蠱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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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她昏迷的這段時間，她的腦海裏多了很多記憶。她這次真的知道了，這不是夢，是切切實實存在過的。
她想起了那年在華亭城，她見到他的那一瞬間。
一眼萬年，從此她的世界鮮花怒放，擠滿了陽光。
“阿影。”聲音輕飄飄的在她耳邊響起：“我聽見了。”常青走後，屋內就恢覆了寂靜，任江影再怎麽偽裝，他還是會發現的。
江影聞聲坐起，哭的通紅的眼睛看著他。
“你都聽見了。”蕭長渝站在她面前。
江影點點頭，好久好久，她都沒有這麽認真的觀察眼前的這個人了。他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削瘦，臉頰微微凹陷，眼睛底下也有一片黑青，眼睛裏更是布滿血絲。他們已經太久沒有好好的坐在一起，就這樣看著對方了。
常青說的對，和她在一起，他好像一直都是受苦的那個人。
“為什麽要走。”蕭長渝此時的臉上沒有一絲波瀾，語氣也是冷靜的可怕。
該來的還是會來的，她還是沒能逃掉。
“為什麽要走？”見她沒回答，他又問了一遍，只不過這次，他有了一絲語調，他是真的生氣了，氣她不辭而別，氣她把自己弄成這樣。
“你應該都知道了吧。”江影也選擇了面對，她不想每天患得患失，惶惶不得終日。既然他什麽都知
道了，她也不用隱瞞了，她沒有看出蕭長渝的生氣，她覺得這種冷漠，是因為他知道了真相，不想和她再偽裝下去了。
“我是景王派來的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
“與你成親，也是我們設計的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
“我曾經想過要殺了你。”
“沒有。”蕭長渝一動不動的盯著她，一字一句的說道：“你沒有。你沒有想過要殺了我。”他大步走到臥榻邊，從它底下抽出一個盒子，他拿到江影的面前，裏面靜靜的躺著那瓶渙瞳散。
江影不可置信的搖搖頭，原來從那時候開始，甚至是更早之前，他就知道了！
她一直認為自己擅長演戲，可沒想到，眼前的這個人，也在一直陪著自己演，而且演技精湛到她完全都沒有發覺。
“江影，”蕭長渝往前湊了一步，質問道：“你還是沒有告訴我你為什麽要走。你要告訴我原因啊。如果你不愛我了，你完全可以告訴我，我不會把你拘在我身邊，我會放你走的。”
他痛苦的搖搖頭：“可是我不能接受你不辭而別，我不能接受你又突然地消失。”
“王爺，我昨日，見了景王。”江影不知道為什麽，此時的她異常冷靜。
蕭長渝的心裏咯噔一下，還是因為二哥。他總是這樣，一次見面，甚至一句話都能牽動她的情緒，雖然沒他知道，這些都是因為無為蠱的原因，可他還是會不開心。
“我已經和他完全斷絕關系
了。”江影將之前的所有事情和盤托出，包括相遇，相戀，潛伏，還有，與他訣別。
“在那之後，我再也沒有見過他。只是昨日，我在池塘邊遇到了他。”江影靜靜的講述著，仿佛是在訴說別人的故事。
“他問了我一句話，讓我徹底方寸大亂。”江影低下頭，停頓了一下，又繼續說道：“他問我，你不會天真的認為，六弟他真的什麽都不知道吧。”她一字不落的講這句說了出來。
“這話就像是在我腦子裏深深的紮了根，讓我無時無刻都會想起我接近你的目的。”
“我不在乎。”蕭長渝蹲在她的床邊，拉起她的手，又恢覆到往常一樣的那種溫柔：“我不在乎的。”
“那你這段時間為什麽對我這麽冷淡？還總是找各種理由不見我?”江影反問道。
蕭長渝不知道要怎麽回答，他還不想告訴她這件事。他想在能找到一個能保全她的方法之後，再告訴她。
“是因為你知道了真相對吧。”江影自嘲的笑道：“知道了我就是一個騙子。你的嘴上說著不在乎，可是身體卻無時無刻不在拒絕和我的接觸。其實我自己也沒臉見你。”
“不是的，”蕭長渝手上微微用力：“阿影，你只需要知道的是，我所做的所有的一切，都是為了你好。”
“如果你是為了我好，那就把一切都告訴我。”江影掙脫開他的手：“我不能做一個瞎子，聾子，所有人
都把我蒙在鼓裏。我每天都會胡思亂想，患得患失，我感覺我就要失去你了，你覺得這樣就是為了我好？”
蕭長渝從未想過，她會這樣想。她沒有和自己說過，她也從沒有任何表達，他還一直以為她是理解他的。
也對，她什麽都不知道，如何理解。
“我的腦中多了一段記憶。”江影見他不說話，低下頭喃喃道：“是關於我和你的。”
“我想起年少時，我們一起爬山摸魚，一起打架報仇。我不知道為什麽我的腦中突然出現了這些，但是我知道那段記憶很快樂。”她擡起眼睛幽幽的看著蕭長渝：“你說，這些記憶都是真的嗎？”
“是。”她終於還是想起來了，蕭長渝深吸了一口氣，認真的盯著她探究的眼睛；“都是真的。”
“我們真的從小時候開始就認識了？”江影還是想要確認一下。
“不錯，我在十三歲的時候，就認識你了，那時候，你剛剛十歲。在華亭城，在樹林裏，在小河邊。你當時，正在埋一只兔子。”既然她已經想起來了，也沒什麽隱瞞的了。
“那我為什麽不記得了？”江影迷茫的看著他，想要尋求答案。她記得自己埋兔子，卻不記得曾經遇到過他，她的記憶就像是被篡改了，把他的身影從她的腦中全部抹去了。
他曾經參與過自己的生活，自己卻徹徹底底額把他忘掉了。關於缺失的那一部分，究竟還有多少呢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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